陈卫:充电模式目前不适合大规模商业化

汽车讯 2016年6月6日，第七届全球汽车论坛在重庆悦来国际会议中心举办，全球的行业精英汇聚一堂，共同商讨应对当下的热点问题。本此论坛以新一轮产业发展的战略支点—中国机遇：十三五规划《中国制造2025》为主题，力图引发行业从整体战略上思考如何在新的历史条件下把握住产业发展的机会，本届论坛共吸引172家国内外媒体，汽车在现场搭建了直播间，第一时间、全方位报道会议盛况。

以下汽车对话力帆集团副董事长陈卫。

力帆集团副董事长陈卫

汽车：首先欢迎力帆汽车副董事长先生来到我们全球汽车论坛的汽车访谈间。2015年力帆新能源汽车业务表现抢眼，全年累计销售整车1.48万辆，达到了1782.78%的增幅。力帆汽车今年将如何布局新能源汽车产品？预计今年的新能源汽车销量会达到多少？此外，力帆汽车在无人驾驶(智能汽车)领域有何探索？

陈卫：这个问题比较笼统，我们现在基本上是把燃油车和新能源汽车是分成两个部分，燃油车里面当然也有物流车，也有面的，也有卡车。所以我只能讲讲整体的公司我们是三大块，一个我们主要靠出口，一个是靠创新，一个是靠信用，所以我们董事长说法叫出口，创新，信用好，这是力帆的三大宝。我们现在就五年前就开始在，我们叫做一带一路的建制了，所以我们在海外的销售收入远远高于国内的收入，特别是利润这一层，所以今年我们会继续往海外扩张。因为过去的两年海外市场我们遭受了我们很大的下滑，是因为宏观经济在现在我们看到，我们去的主要几个国家，一个是俄罗斯，一个是伊朗，一个是巴西，另外还有一个非洲的埃塞俄比亚。我们在全球总共有27家工厂，但是今年的经济的情况开始在复苏，特别是这些金砖国家，所以说今年的发展对我们来讲非常关键，就是一个新能源的突破。

而新能源首先来讲，力帆在这一侧主要的作用是解决了一个用电的模式的问题和解决消费者对电池和的里程忧虑的问题，我们用换电的模式取代我们的传统的充电模式。这是一个很大的一份工作，就是一个企业要做这么一件事情，其实已经超越了我们的能力，但是经过我们快一年的实践下来，消费者非常满意。更重要的通过我们的实践我们已经找到新的商业模式，整个行业的商业模式，现在可以看充电装全球没有一家能够找到盈利的公司，而也一家靠充电模式把盈利说得清楚，所以我们真正在做的事情是在做探索也是做创新。所以这一块对力帆来讲，我们今年期待的是把我们的商业模式做成功，就是说得到更多的消费者的认同，得到政府主管部门，特别是中央各部委对充电模式的重视和理解，让大家都在这个过程当中，特别是我们的消费者和我们的企业能够在新的商业模式下面能够受益，大家都能够在里面挣钱，找到新的增长点。

汽车：您刚才讲的我们以出口为主，主要是商用车还是乘用车？

陈卫：我们现在出口的主要是乘用车。

汽车：刚才您讲的换电模式新能源车也是乘用车？

陈卫：对，我们有物流车，也有乘用车，但是还是乘用车为主。

凤凰卫视：我们换电模式的乘用车目前已经推到市场上去了，下半年还会有新的推广计划，比如说新车，新的城市或者是新的量的目标吗？

陈卫：量非常大，订单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

汽车：是私人订单？

陈卫：我们的车从来不卖给私人，因为这是一个产业发展的客观规律，一个新的产业出来肯定先经过B2B，B2小B，再到B2C，才到最后的用户终端。现在由于你没有基础设施，包括你的充电也好，换电也好，基础设施并不存在。所以说直接把这种车推向我们的消费者是不负责任的行为，无论是在美国，还是在欧洲，还是在日本，没有一家企业说能够把这个车规模化的推向市场，最好的是降低利润，但是它能够取代我们燃油车吗？不可能，你这种模式本身来讲在中国这种行不通的，我们住在高楼里面，我们到哪儿找充电装，我们连停车位，连车库都找不到，我们怎么可能建自己的充电装。所以说这些东西，一个产业的发展，它不是一千辆，一万辆，一百万辆车就能够证明这个产业链的发展，你至少做到五千万辆以后你才能够说明这个产业是否有可能直接进入消费者终端的一个产品。

汽车：那咱们B2B的客户可以简要的介绍一下吗？

陈卫：2B的客户我们大概有三种，一种是出租车公司，一种是像嘀嘀，Uber这种约车的公司，另外有一种是叫做政府的，我们要做定点定线定组织。总共是五类车，包括是出租车，这是一种形式的，班车这是定点定县的，大巴这是定点定线的，政府用车定点定线的，物流车定点定线的，这些都是B2B的客户，没有一个私人的用户。所以大巴我们不做，我们有大巴资质，但是我们忙不过来，我们要集中精力在乘用车上面，物流车我们做。现在我们主要的客户就是出租车公司，大量的出租车公司，因为他们要把车从油车换成电动车，大量的专车，约租的公司，还有政府用车，主要是这三点，另外再加一个是物流公司。

汽车：我们下半年新能源的推广，有一个目标数量吗？

陈卫：我们本来数量很清楚，我们整个是4.3万辆今年车的销售，但是政府突然来了一个对电池的政策的调整，它对电池的标准进行了调整以后，对我们来讲是一个很大的调整。前面的白名单里面只有25家企业，而我们的电池里面是在第四批里面，还在公布，我们现在没法卖车，我们等第四批名单公布之后我们才可能第一个是卖车，第二个是申请补贴。因为我们现在是四个坎，第一电池要有国家的相关的检验报告和合格证，第二要上我们新能源车的公告，第三是申请新能源的目录，第四申请购置税的减免。你如果没有这些政策大家都简单，有了政策以后反而麻烦，因为什么呢，玩的都是政策，真正干车的人没有精力玩这种政策，所以我们很不喜欢任何补贴政策，我们希望所有的政策全部取消。

汽车：您预计第四批目录啥时候能上？

陈卫：到7月30日，如果说政府工作效率高，我们期待7月30日能拿到电池里边新的目录，包括三星跟LG，他们都没有办法像我们这样做这么大容量的电池软包，而且还要通过我们国家新的31485系列的标准，所以我们是少数几家能过这个标准的中国企业。

汽车：您说意思是我们7月上电池目录，可能上完电池目录之后，会推新车吗？

陈卫：我们不会推新车，为什么呢？现在的问题不是新车和老车的问题，是在于商业模式能不能走通的问题，我们用老车有很多的弊病，首先批量化你改不了，第二我们要作用换电的底盘，车很困难。所以我们有一个过渡阶段，现在我们两个主要任务，第一是验证我们的商业模式，第二是在过程中间建立起我们的基础设施，就是换电站，就是每个城市你至少有几个大的换电站，有几十个上百个的电客栈(音)，一个电客栈能够换60到70公里的电。逐步的把基础设施建立起来以后，你就可以把崭新的新能源车推广到我们的终端客户，那就是真正的B2C了。

举个案例，就在重庆，最早出租车要推天然气CNG，政府花了很大的劲，没人买账，后来政府出台政策说你加油站改造加气站，我给你多少钱的补贴，每一立方米八毛钱的补贴，净赚八毛钱。而出租车司机刚开始也不愿意用这种车，因为你要改造费用5000块钱，同时车开起来很热，加速性很差。但是由于大家尝试以后发现这个车能够省40%的钱，就出租车司机，而加气站也能够挣钱，大家都有利可图，更重要的结果是我排放的相对比燃油车少一些。所以重庆在2010年开始推没有东京，2011年只有几百台车，但是到了2014年3万台出租车全都是天然气了，还卷进了13万台私家车，在重庆天然气车有就是16万台，这是过去大家谁都没有想的，但这就是一个新能源车电动车，特别是换电模式它要走过的路，就是你经过这个出租车使用的时候，你就会卷进一堆终端的私家车的电动车采用换电模式来参与到城市的出行。

汽车：您刚才说我们原来的目标是4.3万，是专指新能源车吗？

陈卫：新能源，我们新能源总共是8万台车，其中还有3.7前台低速电动车，这是出口到欧美的。但是由于电池的规格的调整，使得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应急的措施，而且大大削减了我们的销售。

汽车：是指出口这边也有政策调整吗？

陈卫：都在调整，一样的，不能说还保持我原来的工艺去满足别的市场，我肯定是希望统一的工艺，统一的技术，统一的产品，我就算是出现召回或者是怎么的，我都是统一的标准。所以说这是很正常的，企业在成长的过程中间都会遇到政府政策，它的整个政策跟我们的市场，意识形态跟我们的基础设施是不吻合的，所以这个是很正常的。走一段时间再倒回来，大家经过调整以后再往回走。

汽车：您刚才说的是我们国内的电池政策的调整，还有包括目录的电池的调整导致我们出口的低速电动车的部分也要跟着一起调整？

陈卫：是。

汽车：那除了4.3万辆的新能源的目标，我们在汽油车的乘用车方面下半年有一个什么目标？

陈卫：今年增长很快，今年我们传统车这一块，大家可以看到，今年就要推出三种SUV，而且这些SUV逐步我们都会有新能源的成分在里面。比方说我们有天然气的，CNG+48伏的混动，加上我们的自己电子机械变速箱，我们叫ENT，我们也会推出我们新的大的SUV。另外我们今年的这三台SUV都是针对中国市场内销来的，同样海外也是期待很高。所以我们今年觉得是一个很有机会甚至是一个打翻身仗的一次机会。

汽车：有一点，其实目前的市场并不好，但是力帆反而取得了很长的成长，您觉得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您怎么看7座SUV的市场前景？

陈卫：力帆只是说我们的题量很小，所有跟大的体量，人家增长一个百分点，那可能是我们很大的一部分。所以我们做市场并不怎么样，我们只是做了一个跟我们自己体量相称的正常的发展。我们的发展是集中在我们自己有长项的地方，就是在海外的市场和国内的MPV和SUV的市场，而乘用车市场我们逐步地转移到新能源这一块。所以说从现在情况来讲，我们三台车都是7座的，我们认为这三台新车它除了颜值以外，更多的是后面带来的新能源的方面，混动，插电，你会逐步地看到，除了我们现在大家觉得新能源汽车这一块，纯电动是新能源汽车，同样的我们会把48伏作为我们的标配，我们力帆今后所有的燃油车都会有48伏的在里面。

汽车：前一阵好多的车企都官降，这个对力帆有影响吗？

陈卫：这个影响不是很大，因为我们还是体量小，再怎么降对我们来说我们的价格如果真正拼成本一定是规模，我们是拼不过的。但是由于我们有我们自己特定的客户群，加上我们的量并不大，一年20万辆的燃油车，跟别人比起来，像长安200万台，我们肯本不算是一个可以受到很大影响的，说得更直白一点，可有可无，但是由于有了这个平台以后，对电动车这一块我们认为力帆会有一些更大的作为。

汽车：您刚才讲了很多在电动车方面，包括技术也好，模式也好的一些看法，我们现在除了电动车，还有互联网造车和智能汽车这些，也是一个热点，我们在智能方面有没有变化？

陈卫：每个车厂都在做，只不过说你的程度在哪儿，我们比较激进一些，30年前我们自动驾驶的车就在美国波士顿上过路了，对我们来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问题，大家好像很热闹，我们觉得很好笑，为什么呢？这不是什么技术。如果说对我们现在来讲，因为我们有一个判达(音)用车，它的取车和还车，是我们第一要解决就是我们的无人驾驶，第一个应用场景，我们所有的技术都有它的应用场景和商业价值，我们不会去做一个在高速上去替代人类无人驾驶，这个东西说不通。速度与激情，你为什么要开车，因为你人不是飞毛腿，所以你希望上帝造人的时候多给你一个腿，像现在我们的手机成了千里眼和顺风耳一样，弥补了我们人先天的生理上的构造的不足。现在说要把无人驾驶的车去彻底替代人类，不是替代不了，而是有一个过程。我们的做法我很现实，我们的无人驾驶车我刚开始是低速移动，但是我在非常复杂的城市环境，现在无论是谷歌或者是百度，他们要在我们这种环境下运行，门都没有。所以这个是很热的话题，我们并不希望说市场加上国家整个法律法规还没有健全的时候，大家都在一窝蜂的讨论这个问题，但是我们肯定会认真的，我们肯定是在全球范围内最早推出无人驾驶商业化的汽车。

汽车：刚才说到了因为智能汽车，因为新能源汽车，有很多互联网汽车进来，他们觉得这对他们来说是一个契机，但是有时候在我们的传统车企角度里面看，汽车产业不是暴利的行业，甚至说是一个利润比较薄的行业。您是怎么理解，为什么有那么多互联网企业他们放弃更暴利的行业，而纷纷进入造车的行业？

陈卫：新能源汽车相当于是第四次的工业革命的一个起点，第一次工业革命我们是找到了煤以后发展了蒸汽车，蒸汽机，所以蒸汽机开造了铁路，使得我们人类的生活或者说你的效率提升，引领了我们差不多80多年。你接下来的发现是汽油和内燃机，这又引领了我们130年。所以说第三次工业革命，我们认为是信息革命，就是我们的互联网加上移动通讯，但是前面三次工业革命给我们带来的既有社会进步的层面，也有环境破坏的很多负面的东西。第四次工业革命最重要的就是全球能源互联网，经过我们的电都是免费的，因为老天爷给我们的电有太阳能，有风能，这些东西是远远超出我们全人类需求的几百倍上千倍。

所以问题的本身就变成什么呢？你这么多人大家都要进来不是因为它只是一台车的问题，而是整个的社会环境和整个产业链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全部重新写来，很多电力公司可能不存在了，很多的老牌，非常有名的，甚至像奔驰宝马的车厂还能活多少年，这都是大家雾里看花都在默默期待的，就跟第二个诺基亚倒下，第三个柯达死去一样的，毫无疑问。所以说造车只是很小一部分，车仅仅是一个载体，而电动车是及其挣钱的行业，比手机挣钱多到哪儿去了。所以你们要明白，电动车是及其挣钱的行业，不挣钱的是没有弄明白，是商业模式没走对，所以说没有国家补贴是最好的，补贴往往补贴的是玩政治的人，做实业的人往往玩不动这些东西。所以说核心问题，大家为什么进来还是个意义的问题，意义不是短期的，是今后几十年，甚至上百年都会在这个平台上重新起来，然后建立起新的我们的产业革命，是谁我们不知道，但是这绝对是一个崭新的机会，而传统车厂压根没有意识到这个产业对他们来讲是颠覆性的东西。

记者：您的意思就是说过去对汽车行业的理解，今后要打破这些理解，建立一些新的理解？

陈卫：对，今后它不是一个单纯的汽车，汽车很简单，特别是电动车更简单，但是它不是一个车的问题，它是一个涉及到你的基础设施，你有没有出新方式，我们还能用现在的出行方式吗，一出门就堵车。你肯定可能发这么多的私家牌照，你既然这些车不能够用私家牌照以后谁买车，所以金融模式得改，所以说你面临的是产品制造、能源运营、出行方式、消费金融，四大块领域的融合，你才能够构建起这么一个崭新的第四次工业革命的一个框架，是这么来的，它不是单纯的一个能源革命，它也不是一个单纯的造车的问题，它是整个体系的重新洗牌，颠覆性的东西。

汽车：您刚才讲了整个汽车产业未来会有一些颠覆性的变化，在造车的过程中，很多人都觉得工业4.0也好，2025也好，智能制造会从生产端可能会有一些颠覆性的变化，或者产业升级也好，您怎么看这个层面的？

陈卫：这是必然事件，传统的都会淘汰，本身电动车要求轻量化，而轻量化不能用过去的高强度钢这种模式，碳素纤维太贵，大家都在寻求更多的方式。而新的方式出现以后，大家可以看到我们过去汽车制造是四大传统工业，以前有冲压，焊接，组装，喷图，新工艺上来以后这些工艺就揉在一起了，冲压焊接跟喷涂可能完全就一个工艺。过去我们造一台车所有的令部件在加工的时间是接近10个小时的，就说你平行加在一起，而现在新的造车只需要两个小时，这是传统工厂，传统工艺无论如何想不到的事情。所以说传统车厂的颠覆是毫无疑问的事情，就像苹果颠覆了诺基亚一样，因为谁在过去的成功，时代变了以后，成功将是成长的超速。

所以说这种颠覆性的东西是迟早会发生，所以工业革命4.0也好，中国制造2025也好，这是一个必然发展的趋势，就是汽车的制造成本越来越低，效益越来越高，用工成本越来越低，但是大量的都会转移到服务，转移到人与人的沟通，在这个行业里面是需要更多的人，而不是机器，当然这是感情色彩。所以我们坚定的相信新的制造行业，新的材料，新的销售模式，我们不会再用4S店的模式，那完全是坑车厂也坑消费者的一种模式，因为中间隔了一个4S店以后，它就彻底把用户的需求跟车厂之间隔离开了。所以今后是直销的模式，而直销的O2O线上容易，线下怎么做，我们都做了充分的准备。这是过去的车厂压根都没有想到的，就是我怎么布局我自己的销售额，怎么让用户的体验做到极致，用户随时都可以到你的CEO，到你的董事长，你的手机上面。

汽车：您刚才讲以后4S店环境会发生很大的变化，是不是以后从需求一直到最终端整个产业链有很多会被省略了？

陈卫：举个案例，挪威政府和丹麦政府分别宣布2018年开始不再发放私人牌照，你网上可以查，2019是丹麦，2018年是挪威。

汽车：那怎么买车？

陈卫：所以没有私家车，都是公共的用车，不可能现在我们这样，一台车里面坐一个人，我们的排放不说，而且一路上都是拥堵，这很明显的出行模式会彻底地颠覆到，你为什么一定要开车呢。

汽车：万一我想开车呢？

陈卫：可以，你租一个车就完了，你今天上班你可能开一个QQ，但是你明天见你的爱人也好，你就开宝马，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很多人会说，你再算一笔账，你在重庆买一台10万块钱的车养10年，你要再掏33万，总共得掏43万。如果你租车，还是同样的10万块钱，从头到尾你只需要花21万块钱。这个账你们可以算一下，很清晰的一个账，你个人的私人的需求，对，我很希望我拥有自己的车，但是这种拥有成本太高，造成的社会代价太高，就是说今后你要发一个私家牌照，你利用率太低，你占用的资源太多，所以这种模式是出了根本性的问题，所以说我们必须要把这些东西颠覆到。

汽车：谢谢陈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