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扒英雄修复命根有望结束四年无性生活

　　从反扒英雄到抗震救灾，一个闻名遐迩的志愿者，2005年，发病率仅为百万分之一的NK/T淋巴瘤缠上了他。上鼻梁上生出溃烂的孔洞，鼻子歪斜，一鼻三孔；下，男人的标志渐渐消失。家庭从富足变得贫困，幸福从圆满变得缺失，痊愈的无望，4年无性的婚姻，愧对妻儿，令他一度“情愿让小偷捅死”。

　　他的名字叫曾永川。今年5月，曾永川到北京检查后带回一个喜讯：他体内的癌细胞“消失”了！为了妻子，他马上去做整形手术——修复男根，这是癌细胞还在体内肆虐时无法做到的事情。昨（4）日，曾永川再度从绵阳来到华西医院烧伤整形科，第一次手术拆线已在两天前完成，他等待伤口完全愈合，做回真男人！

　　他的故事，她的心路

　　曾永川在整形手术中承受的痛苦，并不低于在放疗肿瘤时的感受。除了夜不能寐，每次换药和每次小便的疼痛与不便，都让他咬紧了牙关，止不住“咝咝”地倒吸凉气。“我做这个手术，都是为了小胖。”

　　妻子“太傻太简单”娶到她是幸运

　　小胖是曾永川对妻子的昵称。“幸运”是曾永川用来形容自己娶到小胖的感觉。小胖27岁，比曾永川小12岁。她的家在绵阳乡下，她的家人这么多年来并不知道，曾永川早已不是一个“男人”。

　　新婚时，家里曾有10余万存款，因为曾永川的病，现在他们只能靠一个地摊式的照相馆维持生活，曾永川还在帮助贫困学子，对此小胖没有说过一个“不”字。曾永川坚信这世间再没有第二个女人会像小胖一样待自己。癌细胞“消失”是曾永川惟一希望。这希望若不能实现，他甚至想在某天替小胖重新物色一个好老公，“她太简单太傻，我怕她上别人的当。”

　　作为一名志愿者，曾永川的投入令人咋舌。躺在病床上，他第一次敞开心扉说出如此投入的秘密：“如果我不这样做，很有可能会心理变态。”他希望用过度的投入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作为一名义务反扒队员，当初曾永川的QQ签名是“老婆、儿子，我情愿让小偷捅死，可以给你们一个交待！”

　　很多人都说，曾永川这几年拖着即将油尽灯枯的身体，在反扒、抗震救灾、灾后重建中继续当一名志愿者，如同电视剧《大生活》男主角柳东的台词：“过得只比鬼火亮一点，却假装太阳照亮别人。”即使在住院的20多天里，曾永川也没有停止“假装太阳”，他一直在计划着，用一种更好的方式，让灾区的孩子在获得物质帮助的同时，懂得塑造自己的人格。

　　每天清晨睁开双眼，唐云菊的脑子里都会蹦出一句话“争取时间多挣点钱”。能否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并不是唐云菊最终的追求，她说：“社会上还有很多同床异梦的夫妻呢，他们不如我们幸福。”

　　他有一种吸引力并且越来越大

　　高挑秀丽是唐云菊给人的第一印象。当她决定嫁给曾永川时，遭到娘家人的激烈反对，12岁的年龄差距，曾永川不到1。70米的身高，从乡下嫁进城里可能受到的委屈，都是反对的理由。连唐云菊自己也不能举出例子来证明曾永川究竟有多好，她只是凭着感觉坚持嫁给了他，“他身上有种吸引力。”

　　婚后，曾永川瞒着她当了义务反扒队员，唐云菊用“恐惧”来形容当时的感觉。争执与吵闹无效，她只好支持他去迎战那些“可怕的贼娃子”。

　　地震后，曾永川没日没夜地带着全国各地来的志愿者走进北川的大山，唐云菊一个人抱着儿子蹲在马路边，无处可去。但她没有抱怨，她无法形容自己对丈夫的爱，虽然她依旧举不出例子来验证自己的付出是否值得，她的理由还是那么简单：“他的吸引力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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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轻轻触及长达4年的无性婚姻，唐云菊的双眼刹那间涌起泪水。但她最不能忍受的是丈夫现今手术中承受的心理与生理的双重痛苦：“早晓得这么痛苦，我就不会让他来。只要他可以走路就行，不用经历这种痛苦。”

　　唐云菊承认自己也会有想不通发脾气的时候，她惟一庆幸的事，是在曾永川生病之前他们有了儿子。每天替丈夫换药时，唐云菊的心就揪成一团，“我受不了那种惨状。”但她能够感受到丈夫巨大的希望，她很努力地坚持着，希望一切可以朝着理想的方向发展。

　　他们的希望，他们的明天

　　唐云菊现在最大的希望是曾永川可以尽快出院。在医院的日子，夫妻俩其实都很忐忑。他们在患得患失中相互陪伴。当唐云菊随记者离开病房时，曾永川在病床上一声大喊：“你们快点回来！我一个人好寂寞啊！”

　　每天，唐云菊都会替曾永川换药。曾永川看不到术后的效果，但他凭感觉认为恢复得不好。采访那天，唐云菊一面替他换药，一面用充满欣喜的声音说：“已经掉痂了，长肉芽了。”唐云菊承认，丈夫的大部分感觉是对的，她这样说，只是为了安慰他，给他信心。

　　曾永川的主治医生段伟强表示，现在还不能断言曾永川的癌细胞已真正“消失”，只能说是临床未表现或不活跃。如果5年后不再复发，他的肿瘤复发可能性就会很低。他说，比起理想的预计，曾永川伤口消肿与愈合都很慢，他估计曾永川还将有3至4周才能出院，此外不排除二次手术的可能。但曾永川接受完全治疗出院后，他会重新成为一个男人，过上正常的夫妻生活。

　　病房里，夫妻俩打开电脑，看过去的照片，重温着快乐的往昔。他们还不知道，如果曾永川要接受第二次手术，他们至少还需要1。5万元；即使不用手术，后续治疗的费用也在5000元以上。如今他们的口袋里只有不到千元，这些钱，还都是来自全国各地的捐款……

　　曾永川仍旧在滔滔不绝地与人讨论要如何更多地帮助灾区孩子，唐云菊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绿色的草坪，像《乱世佳人》里斯嘉丽那样、像过去4年里每天不断地那样告诉自己：“明天！明天总会是新的一天！”

（实习编辑：潘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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